“儿臣回禀宁娘娘,儿臣不才,怕是难打头阵为众人献艺,只是儿臣冒昧,早就听闻宁妃娘娘贤淑过人,而且歌喉动人,儿臣也想与众人请愿,请宁娘娘一展歌艺……”白鸢微笑得体,落落大方,却一针见血的回击,宁妃不是想让她出丑吗,反正答应不答应都不对,那么只好一起请愿献艺罢。
宜贵妃赞赏地看向白鸢,此番应答自如,却又不失锋芒,颇有自己当年的韵味。
宁妃脸色难堪,可是又下不来台,只得同意了白鸢的要求,不过她也是相当自信,因为宁妃就是以黄莺般动听的嗓子收获盛宠的。
“朕也是许久都没听到宁妃吟唱,正逢今日中秋佳节,宁妃就应景,唱一曲《明月》罢了!”皇帝一开口,宁妃立刻眉开眼笑,清了清嗓子,蓄势待发。
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……”宁妃的歌声果真名不虚传,如黄莺流转,绕梁三日,绵绵不绝,又似细雨白霜,浸人心脾,众人纷纷沉浸其中,不肯自拔:“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……”
一曲完毕,所有人都意犹未尽,而宁妃,也一脸嘲讽地看着白鸢,心高气傲,不可一世。
“宁娘娘的歌声果真动人,不过既然宁娘娘吟了曲,那么儿臣就作一支《霓裳舞》,献丑了,望父皇及各位娘娘不要见笑。”白鸢作了揖,便询问众卿或皇子,有没有人会吹奏《霓裳羽衣曲》来配合她的。
其实宋子倾正准备起身,可是宋子寒的笛声已起,他便又正襟坐了回去,刚巧,今日白鸢穿的不是正儿八经的宫服,而是一袭粉色水袖流仙裙,当时葵儿还说入不了正堂,这下可派上用场了。
水袖轻盈,粉色稚嫩,且白鸢身形虽然娇小,可是玲珑曲线十分精致,不仅灵活自如,每一个动作都张驰有度,让人挪不开视线。
宋子寒是临时起意,可是与白鸢的默契甚佳,丝毫没有半分不妥,简直天衣无缝,倒教宋子倾有些吃醋了。
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的情况下,白鸢突兀的收了舞步,倾城一笑,结束了自己的表演,宋子倾确实吃了一惊,没想到这白鸢竟然处处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。
“太子妃的舞可以说是倾国倾城,世间难寻,今日一见,也不往朕活了这几十年了……”皇帝感叹说,情感肯定真实,却也后悔,当初怎么把如此佳人许配了最不疼宋子倾呢?
听到皇帝开了口,众人纷纷回过神来,一阵赞叹,只是白鸢羞涩的略显谦虚,她毕恭毕敬的说:“父皇谬誉了,儿臣只是学了几分,还不通透,只是三殿下的笛声,才是一绝。”
“我不过为辅,最主要是弟妹舞步精湛,姿态绝美,教人念念不忘……”宋子寒看着白鸢的眼睛里,多了许多的隐忍的情愫。
殿外的莫氏兄妹终于再相见,莫清离当然一心只为莫清远,可是现在的莫清远,看莫清离的目光,总是掺杂着冷漠和疏离。
“哥哥,你还在怪我吗?”相视无言了很长时间,莫清离才蓄着泪水先一步开了口。
“莫清离,以后,我不再是你的哥哥了。”莫清远冷冷的开了口,若不是当初莫清离许诺翌日亲自带走暖嫣,那么莫清远早在那天晚上就和暖嫣私奔了,就不可能会发生后来的一切事情,暖嫣也就不会死了。
莫清离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,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,此刻却视她为敌,她不愿,他不甘,她的哥哥何时这么待过她?
“哥哥……不……清远,我从来也不想把你当做哥哥,如果不是你,在莫府的时候我就自己撑不下去了,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,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啊?”莫清离满腹委屈彻底爆发,她也没想过让暖嫣死,她只是不愿意莫清远去在意别的女人罢了。
“若不是你……莫清离,若不是因为你,暖嫣怎么会死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拦着我,让我带走暖嫣的话,她也不会死的那么凄惨,甚至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”莫清远也抑制不住的大声吼道,两只手还不停的摇晃莫清离的肩膀。
“我也不想的……我从来都没有想让暖嫣死,我没有想过的,如果你想让我为她偿命,我随你处置。”莫清离咬着嘴唇,她在赌,赌莫清远不是对她一点残存的念想都没有。
可是莫清远只是冷笑一声,淡漠的眼神刺的莫清离心疼,只听得莫清远说道:“你觉得你配吗?”
莫清离脑子里轰然一声,自己的铠甲破碎殆尽,软肋又被人戳得不成模样,她好疼,真的好疼,可是莫清远并没有多看她一眼,转身就走,似乎多停留一秒都觉得厌恶。
莫清离心灰意冷,对着不远处的静心湖就是一跃,很快便没了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