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白鸢感到口渴难耐,正准备下床倒点水喝,可是脚刚一碰到地面,便跌了回去。
宋子倾顺势拥白鸢入怀,知道她现在可能腿酸疼发软,十分温柔的说:“怎么了?想要什么我帮你拿?”
“我想喝水……可是我的腿好像不受控制的发软……”白鸢小脸泛红,声音喏喏的,十足小女子的模样。
宋子倾下了床,给白鸢倒了杯温水,小心仔细地搂着白鸢,喂给她喝。
“我不喜欢琉萱这个名字……”宋子倾突然说道,白鸢的心猛的提起,却又听到他说:“这个名字唤起来太过生疏,所以……你有没有什么好听的闺名?”
“这……你叫我……鸢儿吧。”白鸢其实很想让宋子倾叫自己真正的名字,可是又害怕他会发现自己冒充的真相,所以一字一句,十分谨慎。
“鸢儿……”宋子倾意味深长地一笑。
白鸢默默低着头,思绪万千,或许现在的她,身心全陷在宋子倾的柔情里,可是如果有一天,宋子倾知道了真相,还会不会依旧待她如初。
宋子倾对白鸢,当然是真心的,自从第一次见面,就深深被吸引住了,时而慵懒,时而凉薄,又时而让人望之却步。
“对了,过不了多久便是中秋佳节,按照惯例,宫中会设宴,虽说面儿上称家宴,其实该有的俗礼,一个都免不了。”宋子倾叹了口气,这许多年来的中秋,不过是一次次在他面前炫耀皇帝与宋子乐的父子情深。
可是白鸢就没这么多哀怨,毕竟她想着与宋子倾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中秋,不谈什么华丽宫宴,起码得留个好念想。
两个人抱着不同的想法,一直念到了中秋,雪如月当然不能赶去做军妓,不是怜香惜玉,不过是给太子殿下留几分薄面,而且宋子倾说中秋后再处理她的事情,不必白鸢费心。
而且让白鸢觉得动心的还是那夜,因为还在漪澜苑,自己多少有些不开心,其实还没开始之前,宋子倾就十分体谅地用被子裹着她,带回了清灵殿。
一晃几日眨眼就过,中秋家宴就在今晚,从早上开始,葵儿就在张罗白鸢的衣着服饰,可是白鸢了解,莫雨离开后,葵儿总想找些事来做,就没让自己闲下来,只是让自己忘了莫雨的离开。
“葵儿,没关系,以后咱俩好好过,带着莫雨的那一份,好吗?”白鸢拉过葵儿的手,声音哽咽,却十分真诚。
葵儿笑了笑,用力握紧了白鸢的手,或是失去过,便在也不愿意放手了。
“对了,春儿……你去叫上莫良嫔吧,这侧妃不愿意出门,本宫一个女眷也好生无趣,就叫莫良嫔陪我同去吧。”白鸢吩咐了春儿前去找来莫清离,貌似这中秋家宴也有功臣同席,莫清远怕是也会去的吧。
傍晚之时,宋子倾便携着白鸢及莫清离入了宫,宫内程序繁杂,甚至连座位都按部就班丝毫不差,宋子倾怎么说也贵为太子,自然是坐于储君该有的位置,至于白鸢,待遇也不差,携莫清离坐在太子身旁。
不过一落座,莫清离的目光便四处追寻,探着莫清远的下落,不过莫清远像是还没来,反正到现在都不见人影。
“琉萱,是不是因为那日的事,哥哥还在怪我,所以我来,他便不来了?”莫清离垂下眼眸,失落的情绪弥漫全身,看着白鸢一阵心疼,于是宽慰她道:“清离,不是你想的这样的,许是莫将军有事耽误了,这毕竟是宫宴,他肯定会来的。”
话音刚落,白鸢和莫清离就看到了一袭素衣的莫清远,虽然简洁,但不失风流,别有一番文者气息,怎么都不像是一介武官。
莫清离痴痴地笑了,即便不远处的莫清远,刻意的视而不见,也没让她因为兄长来的喜悦有半分削减。
“今日中秋佳节,朕及亲眷们与臣同庆,望各位爱卿可以畅快的共享佳节之乐……”高高在上的帝王宣布了宫宴开始之际,就公然搂着宋子乐,可白鸢眼里的,却是呼吸时急时缓,面色泛青,嘴唇发绀的将死之人。
看来皇帝已经命不久矣,这朝廷,怕是要变天了。
“皇嫂~”宋子乐好不容易从皇帝那儿偷溜出来,趁机跑到白鸢这里,满脸笑意,很是可爱。
白鸢很喜欢宋子乐,摸摸他的小脑袋,眼睛里充满了宠溺,然后她说:“子乐往后可不可以多来太子府里看看皇嫂,皇嫂每天过得可无趣了。”
“好啊,可是……”宋子乐欲言又止地看了宋子倾一眼,就彻底被宋子倾阴戮的眼神吓到了。
白鸢感受到了宋子倾不安的气息,她也明白宋子乐在害怕什么,只是这一切,本不该他们承担,而且始作俑者,也不会逍遥太久。
“子乐,没关系的,太子哥哥只是习惯板着脸,你别怕他,皇嫂会保护你的。”说着,白鸢还一把搂过宋子乐,说护着就护着。
宋子倾的脸色更难看了,这女人,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亲昵地搂着别人,真让自己好生恼火。
“琉萱……我能不能先出去一趟……这里好闷。”莫清离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白鸢说道,白鸢看了一眼莫清远出去的背影,蓦然一笑,吩咐了莫清离千万别冲动,宫中耳目繁杂,一切小心为好。
莫清离点了点头,就起身走了出去,而白鸢又得在此面对一系列的难题。
“早就听闻太子妃德才兼备,文艺双全,今日一见,还是位倾城美人儿。”说话的,是平日里一向与宜贵妃不和的宁妃娘娘,只要有机会,就会想尽一切方法刁难宜贵妃这边的人。
“不知宁妹妹有何见解?”宜贵妃冷笑一声,知晓了宁妃的目的,不过是想让太子妃在宫宴上出丑罢了。
宁妃莞尔一笑,谄媚地说:“正逢中秋宫宴,佳节似锦,何不让太子妃为我们表演一番才艺,一饱眼福呢?”
不论白鸢表演与否,都是亏了面子损了里子,表演的话莫不是像戏子一般任人戏弄,若不然,则是假装高雅驳了众人的意思,这宁妃,可真是毒。
皇帝不疼宋子倾当然坐视不理,其她妃嫔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而宜贵妃也正看向白鸢,想着她怎么处理,宋子倾的眼神充满了信任,他了解白鸢,知道她肯定有办法,但不远处的宋子寒,却是满满的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