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仪看着七尺男儿在她的面前落泪,她的心也有些不知所措,恨有多深,爱就有多深吧:“想哭就哭吧。”
佘明辉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,久久才停住了哽咽:“也许你说的对,是我太过执着了。”
甄仪没有回答,因为对于自己的问题她也没有答案,因为她深深的恨着一个人,她要让她痛苦一生的或者。
睿王府中
青睐大张旗鼓的走进了浦仪阁,第一次到这里便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,盛开的花芳香扑鼻,整个摆设清雅大气,最吸引人的就是在门上雕刻的一幅画,那是一对青年男女,旁边是一棵巨大的红豆树,树下的那对男女,男的正把一根红豆发钗放在女的发上,这幅画画的正是晏连浦和甄仪。
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一幕,青睐的心里竟然会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喷涌而上。
“公主…”春柳看到了青睐,急忙上前行礼。
因为府中有两个王妃,众人怕都记错了,便还是称呼青睐为公主,甄仪为王妃。
青睐似笑非笑的指着那门上的画:“那画的是谁?”
春柳抬头看了一眼,笑眯眯的道:“那上面画的王爷和王妃,是在王妃生辰那天,王爷送给王妃的。”
“哦?是吗?王爷竟然还会有如此的情调?”青睐冷声道,明眼人都听的清楚,青睐是醋意大发。
而傻乎乎的春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说错了话:“是啊,看这满院子的花草,都是王爷给王妃的,就连有时候我们这些奴婢都可以沾沾王妃的光。”
春柳的话几乎是略带讽刺,想要让青睐退出,因为在他们的心中,睿王府的女主人只能有一个,那就是甄仪。
“呵呵,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,一个丫鬟也配在这里和我这样说话。可不要忘了,我是主子,而你不过是一个奴婢。”青睐冷声道。
春柳行了个礼:“既然如此,公主不如到屋里坐坐,王妃很快就会回来了。”
“我堂堂的公主难道还要等她不成?”青睐猛地甩了甩衣袖,衣袖不偏不倚的被树枝划破了。
“这可是公主最喜欢的衣服啊。”红杏在一旁煽风点火道。
春柳退了退:“那公主就脱下来,奴婢给公主缝缝。”
“缝缝?你可知道这是上好的绸缎,岂能让你随便的缝缝,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弄坏本公主的衣裳,来人,掌嘴。”青睐紧盯着春柳,二话不多说直接让人动手。
不消片刻,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按住了春柳,青睐没有低头看一眼,反而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衣衫,越看做生气,直接道:“好了,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打?狠狠的打!”
“是。”
接下来整个浦仪阁都在响着春柳惨痛的叫声。
夏荷悄悄的退出了浦仪阁,跑的上气不接下气。凌夜好笑的看着夏荷,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?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?”
夏荷急忙道:“管家,你可知道王妃去哪里了?”
凌夜看出夏荷不好的脸色:“我并不知道王妃去哪里了,怎么了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夏荷焦急的回头看了看,也已经顾不得什么了,道:“你去派人在这里等着王妃娘娘,见到王妃娘娘让娘娘快些来浦仪阁,若是再晚一步,春柳就要被打死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怎么回事?谁敢打春柳?”凌夜拉住了夏荷道。
夏荷猛地跺了跺脚:“还能有谁,还不就是那个骄纵蛮横的公主,管家,你快去看看能不能帮帮忙,再晚一些我怕春柳就扛不住了。”
“好好好,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。”凌夜吩咐着守门人,迫不及待的跟着夏荷急匆匆的来到了浦仪阁。
到了浦仪阁的时候,春柳已经肿起了半边脸,就连疼痛也喊不出来了,青睐坐在椅子上品味着茶水,就连方才划破她衣服的那棵树也砍了去。
“公主,春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,何必跟她一般见识。让公主生气是她的不对,这里风大,公主还是早早回去吧,这里就交给奴才……”凌夜谄媚的笑着走上前去。
谁知那青睐并不领这个情,而是直接把一杯水倒在了他的脸上:“怎么?你这个奴才也想要干涉主子的事?怎么,难道王爷没有教过你们主子的事当奴才的不要多管吗?”
凌夜的脸色也有些仪重,可也不能看着春柳就这样被人欺负:“公主…”
“看来管家很会怜香惜玉嘛,既然这样,那你们就一起承担吧,来人,打…”
“你下去吧。”晏琅挥了挥手,那士兵就像是如重释负一般匆匆离去。
确定无人之后,晏琅吹了一声口哨,不知从何出冒出来一个蒙面黑衣人跪倒在他的面前:“王爷有何吩咐?”
晏琅邪魅的笑道:“本王要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晏连浦,记住,一定不能让他逃脱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黑衣人应允着退了下去。
晏琅转过身去看着那一身战袍:“晏连浦,很快,你就不会在阻拦在本王的面前了。”
深夜,晏连浦已经喝的酩酊大醉,被土豆摇摇晃晃的带进了帐篷,李大也已经倒在了他的帐篷里,不省人事。
几个黑衣人手拿长剑,长剑在黑夜里放着阴寒的光,一步一步的逼近床榻上的晏连浦。
待走到晏连浦身旁,手起刀落的时候,晏连浦突然睁开了眼睛,拿起一旁的佩剑,阻挡了三个人的长剑:“哼,早就知道你们会过来了,但是没有想到只有你们区区三个人,你们的主子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吧。”
其中一个黑衣人惊讶的看着晏连浦:“你怎么没醉?”
“醉?本王何曾醉过,就凭你们在酒里下的那些东西,就以为本王不知道吗?”晏连浦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土豆和李大两个人。
“既然如此,就别怪我们了,上。”三个人齐拥而上。
三个回合下来,晏连浦已经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,三个人只剩下了那一个黑衣人。晏连浦反手长握长剑,架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上,怒声道:“说,你们的主子是谁?”
那黑衣人突然冷笑起来:“睿王爷,你以为只有酒里有迷魂散吗?”
晏连浦不禁皱起了眉头:“你说什么?”说完这句话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,握着长剑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,随后大手无力的扔掉了长剑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落:“你,你们……”
那黑衣人缓缓地站起身来,从地上不疾不徐的捡起了冰冷的长剑,单手倒扣:“睿王爷,你说,这一剑下去你还能不能再见到睿王妃了?”
此时的晏连浦已经说不出话来,这时他才知道,在临死前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甄仪。
黑衣人手起刀落之时,不知从何出飞来的一把小飞刀打断了手中的长剑,黑衣人大惊失色,还来不及反应,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被锋利的刀子划破了,鲜血的味道充斥着鼻子。瞪着眼睛,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人。
“王爷,王爷…”那黑衣人走到了晏连浦的身旁蹲了下来,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,放在他的鼻尖嗅了嗅,很快晏连浦得到了轻松的呼吸,缓缓地睁开了眼睛:“你是谁?”
那人跪在地上,拿出了甄仪的亲爱书信:“王爷,属下是王妃派来保护王爷的。”
晏连浦突然锁紧了眉头,若是甄仪知道了帝皇令的作用,只能说明一件事情,那就是甄仪遇到了危险,严肃的看着来人,道:“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那人继续道:“王妃说,一切都在信中有所交代,王爷看了就能够清楚。”
晏连浦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,信封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:“吾郎,见信如吾,一切安好。待君归来,已为人父。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已经让晏连浦激动的热泪盈眶。
“你叫什么?”晏连浦看着那人,手不自觉的把信封放在了烛火之上。
“属下叫秦一。”秦一双手抱拳道。
晏连浦点了点头:“好,以后你就跟在本王的身边,现在把这三个人处理掉。”
“是。”秦一刚开始动手,晏连浦仿佛想到了什么,出手制止了他:“慢着,你去把他们的头砍下来,趁着现在把这三个人的头悬挂在帐篷外,本王倒是要看看,究竟是谁想要本王的性命。”
“是。”秦一道。
翌日
几个士兵昏昏沉沉的起来,突然一个人结结巴巴的指着高处:“看,那那那,那是人头啊。”
“什么!”其余的士兵也都被激醒了过来。
“王爷…”一个士兵站在晏连浦的帐篷外,喊道。
晏连浦已经醒来了许久,因为药效的原因,李大和土豆还在地上睡着。
此时,晏连浦听到了士兵的声音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,用慵懒的声音回答着士兵,道:“出了何事?”
那士兵很明显有些局促不安:“王爷不好了出事了,在帐篷外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三个人头,属下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,还请王爷快快过去处理吧。”
晏连浦拿起一旁的的披风走了出去:“竟然有这等事,本王这就过去看看。”
晏连浦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,而晏琅也跟随着走了出去,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晏连浦的身旁,衣袖下的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一起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晏琅转过头去看着晏连浦问道。
晏连浦微微皱了皱眉:“看他们的样子,应该是杀手。不过,本王现在倒是十分的好奇,秦一,去把他们的人头拿下来,本王倒是很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。”秦一点了点头。
晏琅似笑非笑的看着晏连浦:“既然已经死了,睿王爷又何必让他们死都不安心,毕竟逝者为大,就算他们是恶人,如今也已经交出了生命的代价,按照本王来看,就算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