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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五章 红杏出墙

2017-06-21发布 3060字

但是,闹鬼这种事,玄乎其玄,实在不好对付,古来世人对付鬼,只有一种法子,那就是请道士来作法除鬼。可是,一旦将道士请到了家中,闹鬼的事便定然兜不住,眼下此法却是不可行。

苏渊堂堂七尺男儿,向来不信鬼神之说,闹鬼之事一出,他心下便有了掂量,认定此事乃有人刻意为之。于是,当下便决定亲自去“捉鬼”,打破谣言。

当晚,正值天上月圆,银色的月光洒落,原本破败萧瑟的废院子,更加显得清清冷冷。

亥时过后,夜色深深,府中上下除了当值下的下人都已停止活动,安歇睡眠了,就在这夜深人定之时,贤芳院悄然行出两个人影,她们绕过各处的守夜人,一路来到废弃的玉雪院。

这玉雪院乃是已故夫人,也即苏宁声之生母的故居,自其过世后,此院便再无人过来,没人打扫修缮,久而久之便破败了。

李月芳披着一件深紫色斗篷,由一个小丫鬟搀扶着,于离玉雪院百丈许处的拐角处与桂妈妈会面。桂妈妈自从被赶至外院做杂扫洗衣的粗活之后,就没有资格再进入内院,但此刻夜色漆黑,很容易逃过下人的眼进来。

对于李月芳与秦河偷偷会面的做法,桂妈妈其实不是很支持,说到底这其实就是偷情,尤其新近还是在这苏府里,老爷的眼皮子底下,万一被人瞧见,后果不堪设想。她也曾劝过李月芳忍耐忍耐,不要再见秦河,怎奈李月芳全然不听,着了魔似的,一心就是要铤而走险。桂妈妈暗自叹息,这都是“情”字惹的祸。大夫人与秦将军二人当年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未出嫁时就与其情投意合,奈何当时秦将军只是一介无名无声的武夫,李府硬生生地将两人拆散,逼迫夫人嫁给老爷做了侧室,十多年过去了,秦将军为了夫人始终未娶,这份深情世间哪有人不为之感动,加之夫人近来在苏府过得甚是凄苦,突然旧情人出现,自然就把持不住了。

本来近几日府中传言这院子闹鬼,李月芳有过暂不见面的念头,可是又实在耐不住心中思念,一时找不到比这里更合适的地点,只好斗着胆子来了。

行至院门口,小丫鬟扶着李月芳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剧烈抖了起来,她缩着脖子,转转眼珠朝四周一望,只觉阴风阵阵,脊背发凉。“大、大夫人,会不会有鬼出来啊?”

原本就要见到秦河了,李月芳早就将这桩事撇开了,小丫鬟这一提,倒叫她不禁犯怵。不过,她向来是以端庄得体在人前树立形象,即便害怕,也绝不会表露出来。桂妈妈见状,当下便低斥:“哪里有什么鬼,那都是胡编乱造的东西,别自己吓自己。”其实她也是故作镇定罢了,这个院子荒废十多年,免不了有不干不净的东西。况且,前大夫人在世时,她们可没少迫害她,现如今她死了,若是记恨回来索命,那就……思及此,桂妈妈也微微有些惊恐。

小丫鬟被训斥得闭了嘴,但浑身还是止不住颤抖。三人小心翼翼地摸进玉雪院。院里头静静悄悄的,只听得见行走的脚步声。秦河还没有来。李月芳心下不免疑惑,以往秦河都是会先到等候的,怎么今日却迟了呢?她又想,兴许是有事情绊住了吧!

正要进去一些,桂妈妈掏出火折子,微弱的火光下,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似乎躺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,仔细瞧瞧,竟像是个人。桂妈妈心头一抖,待要与李月芳说话,跟前却突然窜出个黑影子来,接着后脑勺咚一声响,两眼一瞪,不省人事。

这个黑色影子就是早就守在这里的白影。半个时辰前,他按照苏宁声的吩咐,在半路将赶来赴约的秦河截住打晕,然后再扔到玉雪院。

白影把桂妈妈和小丫鬟绑好扔进草丛,然后又将李月芳和秦河二人放在一处,再然后,他哭丧着脸看苏宁声:“这个,衣服就不用帮他们脱了吧……”

苏宁声很是爽快地说道:“不用,撩开就是了。”

撩开……就是了,又不用你动手,你当然说得轻巧,白影撇撇嘴,道:“这种肮脏煞威风的事儿我不干!”让天阴庄的人知道他做这种事,他颜面何存啊颜面何存?

苏宁声也不再难为他了,在地上捡了根木棍,亲自动手。她利落地拨开两人胸前的衣襟,扔了棍子,再拍拍手掸去手中的泥尘,若无其事地对白影说:“瞧,多简单,至于那么扭扭捏捏么?”

白影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,惊愕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,情不自禁竖起了拇指表示佩服,这个苏宁声,哪里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气质,也不知道庄主怎么看上她的。

苏宁声吩咐素素绿柳等人点燃白磷,一时磷火飘起,引来注目,立刻便传出惊叫的声音。

“鬼火,鬼火啊!有鬼……”

这厢刚进行完毕,那边袁姨娘与苏渊带着十来个家丁和丫鬟就往玉雪院这边来了。

苏宁声快步回了妍声院去,不住地叹气,可惜了这么精彩的戏看不到。

一行人打着亮堂堂的灯笼,鼓着勇气过来“捉鬼”,赶到院门口时,白磷正好燃尽熄灭。除了黑漆漆的一片,什么瞧不见。

“方才还看见这边有光的,怎的一会子的功夫就没了?”一名胆大一些的家丁提着灯笼往里面瞅,疑惑地说道。难不成是鬼知道他们来了,躲起来了?

袁姨娘面露怯色,低着头似乎不敢院子里头看,心里却兴奋得紧,不用多久了,不用多久她就能看见李月芳如何凄惨收场!

苏渊眉头皱的都能打结了,他夺过身边一丫鬟手中的灯笼,吩咐道:“进去看看!”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装神弄鬼。

得了苏渊的命令,原本心有怯意的家丁们吞了吞口水,不得不鼓足勇气挪步往前,却都不敢冲在最前头,生怕从哪里窜出来一只满脸血污的厉鬼。

结果,战战兢兢的几人没看见鬼,倒是清清楚楚看见地上衣衫不整躺着两个人。待看清面容时,个个都惊呆了,面面相觑后,兀自低头给苏渊让出一条道。

苏渊见此状,心头诧异得紧,还以为家丁们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吓破了胆,正想训斥,上前一步却卡在喉咙斥不出声来。

空气霎时间凝固,一片死寂中,家丁和丫鬟们把头埋得深深地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
袁姨娘故作惊状,嘴角不经意流出一抹笑。

这时,地上的两个人动了一动,在强光的刺激下很快清醒过来。当看清楚周边情势时,李月芳和秦河全然怔住。

怎么回事?这废院里怎么聚满了人,他们怎么躺在一处了,还衣衫不整?

尚未及开口解释,胸口便迎来生猛一脚,李月芳登时倒在地上,疼得差点岔气,肚子剧烈疼痛起来。

“月芳!”秦河大骇,忙不迭爬过去抱住李月芳。李月芳遭临门一击,痛苦不堪,提不起气,哭都哭不出声,只是两手抱着肚子,痛得面目狰狞。

秦河连忙看向李月芳的腹部,黄色的火光下,暗红的液体流了出来。秦河顿时大怒:“苏渊,你竟敢这样对待她!”

苏渊已然是怒不可遏,咬着牙吞着血,胸口剧烈起伏,他苏渊一生都没有受过这等羞辱,自己的正妻竟然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偷情,还是在他的地方,这是天底下最大的最可笑的笑柄!

“一个不守妇道,不知羞耻的淫妇,我没杀死她就是仁慈了!”

秦河瞪着苏渊:“苏尚书果真无情,对待自己的发妻都能如此狠绝!”

“你还知道她是我的发妻?”如果此刻手里有一把刀,苏渊一定一刀结果了秦河,仗着自己有点兵权就嚣张跋扈,目中无人了。

秦河一时语塞,他再怎么怜惜李月芳,她毕竟不是他的妻,他们俩毕竟也是偷情,见不得光。

袁姨娘静静地站在一角,安静地好像不存在。她心头冷笑,这秦河也着实有趣得紧,跟别人的女人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振振有词。

“我要带月芳走!”秦河很清楚自己此举荒谬至极,但李月芳在苏府的处境本就不好,现在又出了这桩事,若将她留在苏府,苏渊必定会要了她的命,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她走!

“秦河,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么?”跟别人的女人偷情还声称要带走的,秦河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,如此折辱让人怎的容忍,苏渊暴跳如雷,立刻大喝:“来人!”

护卫们急忙冲进来,见到里面的状况不由大惊,那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,不是大夫人吗?这是怎么回事?先前他们只听见里面的动静,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此刻见到这幅场面,不免在心里猜测一二。

秦河站起身,拿出作为将军的气势,恶狠狠道:“苏渊,你敢?你难道就不怕事情传出去,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吗?杀害朝臣可是大罪!”